1999年6月29日星期二

中国民主党北京天津领导人查建国高洪明双双被捕

(记者周佳虹香港二十九日电)自北约轰炸中共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中共大肆拘捕异己,今天下午又有两名北京中国民主党核心成员被公安拘捕及抄家。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谴责,大陆的人权已倒退到“六四”以来最差的地步。

民运中心透露,被拘捕的查建国及高洪明,是中国民主党北京、天津党部的两名副主席,是该党继徐文立后两名最重要的核心成员。两人於“六四”十周年后并没有高调活动。

自中共使馆被炸后,已有超过一百九十名异议人士被拘捕,至今仍有三十人被拘留,三十一人被“监视居住”,随时可能再被捕,另有四人已被判刑。他们大部分都是中国民主党的成员,其中,王泽臣、王文江、朱虞夫、王荣清、吴义龙及佟适冬等,都是该党的核心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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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22日星期二

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强烈抗议中共无理关押民主党成员

6月19日下午,杭州警方突然闯入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成员王荣清家里,将王荣清及同时在他家的毛庆祥与两位从上海来的朋友带走,在路上“巧遇”从北京来的朋友,一并带走。与此同时,警方又将另一成员朱虞夫从家里带走并抄走一台电脑及大量资料。当天晚上,警方又到毛庆祥家里抄走书籍、刊物及通讯录。他们的电话都被切断48小时以上。第二天,当地派出所即通知他们家属送日用必备品等然不说任何理由及关押期限。当天,另一成员厉坝耕失踪。

我们对警方阻挠民主党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表示强烈愤慨,对其抄家、切断电话等野蛮行径示强烈谴责,对无理关押民主党成员表示强烈抗议!

同时,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的吴义龙4月28日起被杭州警方以“办案需要”为由“监视居住”为名在杭州市遣送站秘密关押(匿名电话告之,其妻访得)至今未释,关在斗室,不能放风,每餐一饭一汤,汤里两片菜叶,无油。对这种严重侵犯人权、无视人道的行径我们表示强烈抗议!另外,成员祝正明亦被剥夺人身自由,下落不明,我们表示强烈的抗议!

呼吁当局顺应世界民主潮流,以国家前途为重,尊重宪法所称的结社自由,尊重人权,释放吴义龙、祝正明、毛庆祥、王荣清、朱虞夫、厉坝耕等民主党成员;并紧急呼吁国际社会关注这一事件,防止打压的扩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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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19日星期六

六四十周年前后一月民主党已有八十多人被拘押

综述:六四十周年前后一月民主党已有八十多人被拘押

(记者黄矿春纽约十八日专电)设在纽约的“中国民主党海外信息中心”今天披露,中共已经展开新一轮镇压民运行动,在六月四日前后一个多月,已有八十多位各省、市“民主党”领导人及成员被拘押,另有更多的人遭传讯或软禁。

该中心表示,“六四”天安门事件十周年刚过后不久,虽然在吉林省有几个人获释,却仍然软禁在家。目前绝大部分各省、市“民主党”主要领导人及成员,包括辽宁的王文江、浙江的祝正明、安徽的吴义龙、北京的查建国及高洪民等,至今仍无获释的迹象。

此外,在“六四”过后中共另将甘肃“民主党”主要领导人岳天祥与郭新民,广西的李质民、河北的王峰和刘建平,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重刑。

过去两天,中共又以“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和“危害国家安全罪”,正式拘押“民主党”辽宁省筹委会主要负责人王泽臣,及“民主党”湖南大学筹委会负责人佟适冬。

该中心指出,美国与中共现正处於冷战的边缘,中共选择此一时机对大陆民主运动进行全面镇压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历史已经证明中共每在岌岌可危的的关口,总是运用民族主义来唬人,继而转嫁及掩饰其独裁的本质。经济发展不会改变中共极端的独裁本质。

“中国民主党海外信息中心”表示,目前中共在大陆采取愚民的方式挑起所谓的“新民族主义”,其实是为转移所遭遇到的强大政治与经济压力。这等於再次向世人自我彰显一个事实,即中共的确是人权价值及全球民主与自由的威胁。

该中心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中共近来对大陆民运人士的严厉镇压,以及大陆人权状况的极度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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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9日星期三

围墙下——吴义龙妻子探夫记

单称峰

义龙在二楼,我看着他,总看见几只鸟儿抖擞着从屋顶上振翮飞过。我再看他,他露出张无奈的脸庞,两只手握在窗棂上,已不能再做什么。

我找到他,缘由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说义龙关在遣送站。自此义龙4月26日在广州被捕后终于有了下落。我写了封信递交到市公安局一处,请他们能归还吴义龙的人身自由。一处的副处长说,你怎知吴义龙关在遣送站?

你的消息是不确切的,你的要求也无从谈起。吴义龙在哪里我无可奉告。

出了市局,我打听遣送站的地址。来到杭州西南郊的一座大院前已是两个小时之后。我走进去,里面是由走廊连接起来的两幢大楼,北面大楼门口挂着“杭州市遣送站”的牌子,而东面的大楼又由围墙围起来,门口有个办公室,几个外地模样的人攥着各式的证件集在窗口。显然这大楼就是关人的地方。凭感觉,义龙即使关在这里,他们也是不会让我见的。但我必须要见到他,才能确定他关在遣送站无疑。

避过办公室,我走到大楼南面,冲着大楼叫了几声“吴义龙”,“称峰”!循着声音找去,右角上的窗口伸出了一只手,我见到了他,真的是义龙!他把头贴在窗口上,笑容跟往日一样地灿烂。

我告诉他这几天杭州的消息,他告诉我他去南方的情况。他说就是市局的副处长和另外一个公安把他从广州带回来的,我愕然:他还说无可奉告呢。

义龙叫我回去,说这里不安全,我说我到围墙外面再跟你说话,他点点头。

围墙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果园,正对着义龙的窗口下有一堆土丘,我立在上面,与义龙隔墙相望。

他说可能要关到“六四”以后吧,外面的朋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的条件恶劣,不能放风,整天呆在这笼子里,每餐吃一碗饭和一碗菜汤,汤里只有两片菜叶,没有油。我心疼极了,说话间,看见几只小鸟在窗口扑棱棱地自由飞翔,我们看着它们飞,沉默了好久。

回去没有路,却有着齐腰深的野草,我拣草浅的地方走,走到马路上,身上粘满了翠绿的苍耳。

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买了一袋卫生纸和一份报纸,从卫生纸袋的密封处插了一支圆珠笔芯进去,我到办公室窗口说能不能帮我送一点东西,窗口里的人拒绝。我走到围墙下对义龙说送不进去。如此聊着,却见后门出来两个人,大声吼道:你过来!

我走过去。
一个腋下夹着包的人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妻子。
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
你有什么事?
我想送点东西。

来到办公室,那个拿包的人把报纸仔仔细细地翻了遍,另外一个年轻人检查那袋卫生纸,他说这卫生纸是密封的,拿包的人说拆开看看。我随他走出办公室,没有几步,年轻人举着那支圆珠笔芯奔出来。拿包的人说圆珠笔芯不要送上去。我惋惜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他振奋地象那屋顶上的鸟儿。拿包的人说以后你再来把你也关进去,说着,他上了车,走了。

下午,在朋友的建议下,我给市局一处打电话,希望能将义龙保出来。副处长不在,处长接的,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在遣送站?

我看到他了。
你现在在哪里?
遣送站附近。
那地方你不能去!
我能不能把他保出来?
你凭什么?!
关在遣送站的人都是可以保出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挂下了电话,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他们本想把义龙秘密关押,消息走漏之后又想隐瞒,现在彻底暴露,于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与义龙讲起这件事,义龙说:我现在是“监视居住”,4月28日就向我宣布的,你怎么保得出来?

我愣了半天,说,你怎么不早说。

接着北约“误炸”中国驻南使馆的事情出来了,我把每天的报纸送给他。

后来遣送站里的人说你再送就送到一处去,让一处转到这里。我想这样大约是送不进去了,于是在围墙下面念给他听。义龙也将他酝酿的诗文背给我,让我记下来。如此一月有余,临近了“六四”,又过了“六四”。“六四”义龙绝食一天。

我再去看他的时候,沿着果园里已被我踩出的小路走。他依然笑地灿烂,但显得有些焦虑,他说我现在每天盼着你来,又盼着公安来,关在遣送站里比关在监狱里还不如。

快了,我看着他,又看着围墙上翩飞的鸟儿,心里充满了沉重的希望。

1999/6/9/于结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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